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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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家的人永远是最幸福的

祝阿爸母亲节快乐




黄昏意味着什么?

对曾经还是个人的克莱恩来说,是一次又一次凶险搏杀的午后,是一次又一次孤独的走过新的城镇的寂寞。

也是时不时的温情,有亲切的家人朋友,有热气腾腾的奶油羊肉汤,有像女神祈福如何能平复账单的老前辈跟一个好像有些记性不太好的队长,可是他们渐渐的都走散了,克莱恩也失去了自我,后来他便成了愚者,连人都算不上,在这世上孤独的游荡。

那么,对愚者来说黄昏是什么?是在分不清时间的扭曲与没有边际的混沌之中沉沦、挣扎的一段没有什么特别的时间而已,一个个毫不起眼的节点。

数不清到底经过了多少次黄昏,在数不清经过了多少个一个又一个这般不起眼的节点之后,祂终于挣扎着从似乎无尽的睡梦与幻境之中清醒了过来。

大概是清醒过来了吧,祂看着鲁恩似乎从来没有变化的街道,战争与王朝的兴衰更替,似乎没有给这个半旧的城市留下任何痕迹。

已经西沉的太阳燃烧这刺眼的光芒,静静的照耀着已经开始准备回家的人们,而太阳照下来的光已经开始带上了安息一样的红色。

女神的神殿依旧静静的伫立在那里,象征着黑夜的崇高与静谧的黑色神殿挂着繁星,在夕阳的光下显得柔和了许多,恐惧与厄难的女皇庇佑着进出的人们,他们脸上挂着安宁与祥和,似乎一切阴影都在神秘的庇佑下,离他们远去。

祂隐约想起了神战中那位蒙着面纱的女神,想起来那弯弯的闪着月光一般的镰刀,祂轻轻的叹了口气,静静的走过了神殿之前的广场,除了几只鸽子之外,什么也没有惊动。

黄昏的第一个时刻就这样过去了,夕阳渐渐沉下,满天的霞光已经从云彩底部染上金色变成了惊鸿的一片,沾染了半个天空,此时的太阳,已经没有了刺眼的光芒,只是一个橙红色的月亮一样的圆盘,静静的挂在那里,不再刺眼安静到令人心慌。

祂继续往前走,祂感觉自己的神志,还能支持祂再走一段时间,可祂又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哪里去,祂不知道自己的来处不知道自己的归途,于是祂继续往前走,一直到了海上的那个岛屿,他好像在这里斩杀了一条大蛇,还拿到了一把权杖。

祂记不清楚了,于是愈发仔细的看着这里的人们,看着这里陌生而熟悉的一切。

信奉着神明的土著人,依旧在进行着从未改变过的祭祀,遵守着当初他们的神明为他们重新量身定制的法规,同样的祥和,同样的安宁。

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海蛇神明的法杖代替了那位神明,静静的被供奉在神殿中央。

祂慢慢的走进了神殿,祭祀与游人都默默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只有中央的神杖,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样,开始闪烁,祭祀忙开始规束正在祭祀的信徒们,提醒他们,到了神杖展示神威的时候了。

祂并不知道所谓的神威是什么,有些好奇的站在原地,人们自顾自的拜倒在了神殿之中,祂众人之间,直到祂听到海之言中传来一阵激昂的歌声,“冲激冲激冲激!!”

祂悻悻的看了一眼通体幽兰的权杖,抬手接住了从耳朵上掉下来的透明的小虫子,静默着转身、退后,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他记忆不清晰,觉得这里可能并不是他的神殿,是什么惩戒之神的神殿吧?


还能够去哪里呢?

祂继续往海洋的深处,走到了那个他聆听人鱼歌声的地方,他曾经在这里见过一个白发及脚踝的天使,在这里绘出一轮太阳,这是当年的命运之蛇。

祂突然有点想念那个会折纸鹤的小孩,可是他看着茫茫的海洋,不是很想原路返回,而且他有种直觉,那个小孩看到现在的祂绝对会笑的让人讨厌。

不回去了先。


祂又想起了曾经似乎有个殿堂,到处悬挂着密偶。他静静的从灵界穿过,看着自己曾经疯狂挣扎过的痕迹,安提克努斯安安静静的沉睡在那里。

这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吗?

祂摇了摇头,感觉到了那位同源女神的力量,这是心软的神明给予幼弟的安息之地吧,祂退出了灵界,想起了最开始那个开启了一切的手记,他想起来自己应该去哪里了,便转身往回走去。

看着那栋曾经半个旧神之子在人类腹中险些诞生的尖顶教堂,祂回到了廷根。

廷根依旧还是最开始的样子,路上低声交谈高声叫卖匆匆走过的人们正走在回家的路上,陈列着一个英镑一根的手杖店里,衣着整齐,像个绅士的店员,无聊的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他们都有家可去。

祂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没有穿着那身七磅的外套了,他穿着一个黄色的斗篷,看上去奇奇怪怪,似乎应该会有人把他报备给这里管理神秘事物的执法人员吧。

会不会有一个喜欢跟神明祈祷解决账单的老人过来呢,那喜欢在梦境中行走又容易记不住报销单据的执法者小队长会出现吗?

祂竟然有些期待,被举报是好事吗,被期待的应该是好事吧?

可是街上没有人留意他,他站在那里,孤零零的,像是走在人群之中,又像是流离在人群之外,像个影子一样在世上穿梭。

他在原地站了很久,没有人看他,他也就在一片喧嚣之中走到了他拿第一个周薪之后定下的房子。

看着嘈杂热闹的房间,祂才恍然觉出,祂的哥哥跟妹妹都已经不在这里生活了,他们去了贝克兰德。

哦,对,他们去了贝克兰德。

祂恍惚的点了点头,以后可以去贝克莱德看看他们,那现在呢?那现在的祂要去哪里?祂的理智有些不多了,不知道还够不够走过去,更不知道过去之后会发生什么。

祂有些放弃一样坐在了自己家门前的台阶上,看着远方的落日,太阳已经完全沉到了地平线下,只能看到被晚霞染成一条线的地平线。

祂有些失望的抱住了自己,感觉什么东西冰冰凉凉的砸到了自己的手上,低头一看竟然是一条时之虫,幸好没有人注意到他。

盯着自己脚边已经若隐若现的触手,祂掉下了更多的时之虫,脚边已经满地蜿蜒曲折的虫子,祂正想起身离开这里,却看见一位穿着考究的鲁恩绅士,朝他走了过来。

这个人有着棕色的皮肤,半长的头发,以及一双深沉缱绻的眼睛,他是谁?

祂突然想不起来这个人,如此的熟悉,如此陌生。

看着年轻人皱起了眉毛,皮肤棕色的长者微微笑了笑,看向了祂迷茫的眼睛。蜜色的长者平白给这个海风还泛着凉意的傍晚带来了一丝炉火边的温暖。

他从他的大衣里拿出了一封信件,“这是我今天写给你的信,可还没有来得及献祭给你。跟我走吧,我读给你听好不好?”

祂不知道什么是献祭,但祂好像见过这封信。

他好像记起来眼前的这个人是谁了?是应该叫他老师吗?好像也不太确定,没有谁会想要把自己的老师卷到自己的触手中去吧。

祂想要这样做,想把这个人包裹到自己的身体里去,他像是自己缺失的一部分肢体。

祂一边静静的回想,一边顺着这个人伸过来的手臂,站了起来。

跟在他身后,向着已经逐渐来临的夜色走去,无论他是谁,祂总算知道今天要在哪里停脚了,

夕阳已经不见了,人们也都回家了,多好啊,有家的人永远是最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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